2008年2月27日 星期三

脫下白袍穿黑袍

蔡茂堂牧師的見證

[彰中校園]

仇恨初萌
我唸彰化中學時,台灣仍有「保送」的制度,彰化高中每年可保送成績最好的幾位畢業生進台大醫學院。我從小唸書,
直到初中畢業,都保持在班上很好的成績。從彰化初中升入高中,也是直升。那時我充滿理想和驕傲,覺得只要繼續努力,便能保送台大醫學院,前程似錦。怎曉得高中一年級上學期體育成績竟然不及格,是班中唯一體育不及格的學生。

後來間接得到消息,說
我的體育成績可能跟競爭保送有關。我知道後,開始對社會的不公義產生仇恨的心理,從此很憎恨影響我保送的老師。那時我正在閱讀「基度山恩仇記」,心想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今天沒能報你仇,你給我記住,有一天,我醫學院畢業,你孩子不要生病,否則,我定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的孩子弄至死不了又活不起來。我的心理就是這樣想──有一天我要報仇。

爸爸的淒苦
爸爸年紀很大才生下我,我家很不幸,適逢中日戰爭,他第一次空襲到大陸避難,那裡知道從大陸回來時,所有的房產都給親戚佔了,因登記不完全,沒法要回來,變成一無所有。第二次跑空襲時,躲到台東後山,太太被蜈蚣咬傷,因為
有藥物,毒發身亡,留下許多位幼子。爸爸為了須要有人照顧這些孩子,再娶我母親,因此我是繼母的孩子,在家排行十二男。家裡很窮,哥哥們在小學畢業後就沒有繼續升學唸書,整天跟媽媽吵嘴,後來就長年在外流浪。

因為我唸書成績好,爸爸把所有希望放在我身上,要我繼續讀書。他為要省錢,不能讓我們在學校蒸便當 (要額外繳費),他每天自己騎腳踏車上山 (學校位於山嶺上,我們住在山下,孩子們要乘坐巴士上學),把便當用布包著,送到學校窗戶旁,讓我們下了課取來吃。不幸一次在送便當的路途上,被一輛超載的卡車把腳踏車的把手拉著,老人家沒辦法就倒了,幸好沒倒在車下,而是倒在路邊,那卡車卻揚長而去,爸爸只得自己爬起來,可是大腿骨卻跌斷了,雖經過開刀,卻接合不良,從此爸爸便須要拄著柺杖走路。家裡已經沒有錢,又遇到此不幸,我記得媽媽因為沒有米燒飯而跟爸爸發脾氣,我爸爸是基督徒,那時他只是說「 約伯倒楣的時候,他的太太不也是罵他嗎?你不要逼我當約伯」他一生給我很深的印象,如果信耶穌為了要神祝福,我爸爸真可說一點祝福也沒有,但他還是要信耶穌。這也叫我覺得奇怪,我心裡一直很疑惑。

高二時
,家鄉的教會重蓋禮拜堂,父親是教會的長老,因為無力奉獻,而他對建築是有些許認識的,便自告奮勇願協助監督會堂的建造。那時他的大腿骨已經跌斷了一隻,必須靠著柺杖走路,仍堅持要去。我家離教會很遠,爸每天帶個便當,一清早慢慢走去,到下午才慢慢走回來。沒想到教會中竟然傳出我父親偷工地的鋼筋水泥去變賣的謠言。教會的牧師、長老和其他弟兄姐妹卻無人站出來為這位忠心服侍主的老僕人澄清

因此我
告訴自己,哪裡有上帝,如果有的話,因該馬上打雷,把那位誣告我父親的人當場擊斃,這才大快人心,才證明有上帝。分明牧師都是眼中只有錢、勢力、偏心,哪裡有上帝?哪裡有愛?教會講台上常講「彼此相愛」,這只限於救急救難救困難了。教會中有我們這麼窮的家庭,窮得不像話,幫也幫不了。我覺得不幫也罷,可是就不要在講台上講什麼「彼此相愛」。學校也是一樣,遭人白眼:「你硬要爭取被保送進台大,進去了也沒有錢唸,何必占人家的位?」。在我看來,我們一家在別人眼裡真像是一堆垃圾。


[蘭醫師的愛心]

蘭大弼院長 (Dr. David Landsborough)

那時有個英國人,是彰化基督教醫院的院長──蘭大弼,他常常穿一條短褲,上下班都是騎腳踏車(他屬下的醫生卻是開車上下班的),他很愛住在他附近的小孩,我們也住在他附近,都是貧民區的小孩。每學期開學時,他騎腳踏車,送ㄧ包錢到我們家說:『這是給你孩子買書籍文具的』我們都是這樣受著他的幫助。還有每個禮拜天,他都請人做很豐富的菜 (一席十二道菜),請附近念中學的小孩享用,教你學英文,唯一的條件是席間只許講英文,我們哪裡會講英文,他卻很有耐性,自己不吃飯,一個一個逼問你,沒辦法回答時,便要站出來說:I am sorry (抱歉) 然後站著吃飯。這印象很深刻,他一直跟我們講,雖然聽不懂,卻很喜歡聽。唸初中時,他就是這樣給我在英文上奠下基礎,以致後來考 (托福) 得了六百多分,到美國唸書也沒語言問題。

蘭大弼院長每幾年會回英國述職,每次都是搭船來回,我以為他喜歡坐船,是一種享受,我念大學的時候,他退休了,仍是坐船回去。有人問他為什麼不搭飛機比較快?他回答說:『坐船便宜些』原來他沒有拿彰化基督教醫院的薪金 (應該是每月三四十萬台幣),他只拿宣教士的薪金(每個月不到三萬元)。而且他的錢大部份又都送給附近窮孩子當獎學金,其中一個比我們更窮,他栽培這個孩子,後來成為台中某間醫院的麻醉科醫
生.。蘭醫師在英國倫敦醫學院完成醫學教育,取得醫學博士學位與倫敦皇家內科學院院士,後來成為宣教醫師,到中國福州,後來大陸淪陷,轉到台灣,一生在台灣,成為我們的鄰居,他很得神的祝福,但他把福份分給鄰人。

仇恨生苦毒
我因唸書好,人就驕傲瞧不起所有人。我家在
彰化,有一間彰化基督教醫院,醫師大部份是中國醫學院、中山醫學院的畢業生,較少有來自台大醫學院的醫師。我進台大醫學院唸一年級時,因家窮,找些暑期工好賺取學費。結果在醫院做雜工:洗碗碟、拖死人、協助X光工作等,人家不做就是我的工作,有個印象很深刻:我在廚房洗盤子 (鋼製方形盤子),醫生們有個怪習慣,吃完飯便把盤子飛擲到盤子堆中,雖然他們眼界準確,盤子裡剩下的油卻飛濺到我渾身皆是,我很氣,心裡想:你們有什麼了不起?你們是中山醫學院畢業的,我是台大醫學院,我以後當院長,看你怎麼樣?

我脾氣也不好,心中的仇恨如同火山,一次僅為了一樁小事,跟弟弟吵得很兇,我決定做一件事,要把全家人殺掉,就跑到廚房去找菜刀,第一殺我弟弟,第二殺我妹妹,第三殺我媽媽,第四殺我爸爸,因為爸爸行動不方便跑不了,最後自殺,全家就不必再像垃圾包一樣被嫌棄了。那時我的人生觀是黑色的:這世界我看透了、受夠了,我在我家裡只有痛苦,沒有什麼希望,我媽媽很聰明,看見我臉色不對,馬上把門關起來,用大木拴住,結果我拿了菜刀卻不得門而出,用刀砍門砍不破,我一直哭、ㄧ直叫,直到筋疲力盡。我媽沒有講什麼話,這時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第一次真誠的禱告:「上帝啊,我是從小在教會長大,基督教道理我都懂,為什麼在我人生經歷中,讓我看到那麼多不公平。我知道我痛苦不是為那些不公平,而是驚訝自己竟墯落到殺人的程度,我到底是怎麼一個人呢?」


[爸爸的堅信]

求必得著

不錯,我是模範生,在學校很出名,但那天晚上我發覺自己心裡充滿驕傲,充滿怨恨。我為什麼會這樣呢?那天晚上我向神禱告,我想起爸爸,又想起蘭醫生,如果沒有神,這兩個人的表現,我不能解釋。但如果有神,我為什麼遭遇那麼大的不幸?所以我禱告主:「如果真的有神,求你改變我。你改變我的性格,我就做一位真真正正的基督徒,做神喜悅的一切事。」我這樣禱告後,沒有什麼感覺,就睡覺去了。

自此,我定意每天看點聖經,默想神的話,高三上學期,教育廳宣布廢除保送制度,因為覺得這個制度產生種種不公平。其實他們已爭論一段時間,只因每年都有大官的兒子畢業了,沒辦法執行。我知道後,心理戰驚起來,直覺是神的手在掌管一切,因為保送制度取消了,我對體育老師的仇恨變得沒有意義了,徒然令自己心中白白苦惱。現在人人一起參加考試,公平競爭。當年聯考放榜結果,彰中只有我考上了台大醫科。我驚訝神竟然用此方法彰顯他的主權與公義,並幫助我除掉心中對那位體育老師的仇恨。我想,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知何時才能解決心中對那體育老師的仇恨。

隨著歲月的流轉,神一點一點挪去我性格上的瑕疵。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逐漸的有明顯的轉變。大學畢業時,我心中不再充滿仇恨,也不再瞧不起人。我知道神已動了聖工,改變我的性格,我為此感謝祂,也願照自己當時向神的承諾,做祂所喜悅的事。

獻身傳道
大四那年,神接家父回天家,我很難過,因為他生前有個心願,就是希望我學成後,他可以卸下經濟重擔,專心傳道。我質問神為何不成全家父這個心願。後來我才知道,家父在世已完成他美好的工作,神讓他休息了勞苦,我應該接下這個棒子,承繼父志。

在恆春基督教醫院任院長期間,發生了一件令我終身難忘的事:當時我和兩位同事北上為醫院蓋新病房募捐,由我任司機。途中發生車禍,戴娓娜姐妹當場身亡。我為此內疚不已,痛苦莫名。事後娓娜的父母戴忠德牧師夫婦竟以基督的愛接納我,認了我的太太為乾女兒,我成了他們的女婿,這在我心中引起了極強烈的震撼和感動。天父就是這樣接納我們罪人。為此我更要全力以赴,專心愛主,服恃祂。一生跟從祂,永不回頭。

14 則留言:

  1. Dear蔡牧師

    看了牧師的見證
    深受感動
    之前我知道一點牧師為何獻身成為牧師的經歷
    但對牧師成長過程中所遭受的不公義和痛苦一無所悉
    好令人心疼
    也無法想像牧師心中曾有許多仇恨和苦毒
    主耶穌真的在牧師的生命中大大地動了工
    牧師現在的風範就是主愛最好的見證
    希望自己也能效法牧師
    把自己全然交在主手中
    逐漸蛻變成主所喜悅的人
    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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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Dear High School Classmates and Teachers,

    Out of curiosity, I got on Maotang's Blog to read the article. But I was shocked and extremely disturbed by what he said, especially in the first two paragraphs. Here is the excerpt:

    仇恨初萌
    我唸彰化中學時,台灣仍有「保送」的制度,彰化高中每年可保送一名的畢業生進台大醫學院。我從小唸書,直到初中畢業,從彰化中學進入高中,都是直升第一名。那時我充滿理想和驕傲,覺得只要繼續努力,便能保送台大醫學院,前程似錦。怎曉得高中一年級上學期體育成績五十九分不及格,是班中唯一體育不及格的學生。

    後來新上任的體育老師來到,對這事起疑心而暗中調查原委,方知第二名學生家境富裕,買通當時的體育老師,希望能成為學校被保送的那一位學生。我知道後,開始對社會的不公義產生仇恨的心理,從此很憎恨我的那位老師。那時我正在閱讀「基度山恩仇記」,心想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今天沒能報你仇,你給我記住,有一天,我醫學院畢業,你孩子不要生病,否則,我定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的孩子弄至死不了又活不起來。我的心理就是這樣想──有一天我要報仇。

    I feel I have to set the record straight:

    1. Everybody knows who was 第二名 through the three years of high school. It was ME. Did I hold any grudge against him? No. I think Teacher Chen knew me very well. I enjoyed my high school years very much and was proud to be the representative of the class. I looked up to Maotang and respected his academic ability. I always considered he was one of my best friends.
    2. I don't think my family is 富裕. We didn't even have our own house. In fact, during our early years, we six brothers and sisters had to share a single egg in one meal, if there is one available. We had our difficulties, but we were happy and content as a family. My father was a well-respected elementary school principal. He would never do such a thing to discredit other kids.
    3. I never wanted to get into medical school anyway. Physics was my whole passion. In fact, Maotang was wrong. During those years, Changhua High School can 保送 two top students to 台大醫學院. Since I was second on the list, I was so worried that I would be sent to the field I was really not interested in. You don't know how much I felt relieved when it was announced that 保送 was cancelled. Now, I could choose my own destiny. Luckily, I got my wish with the highest score. What so great about 進台大醫學院? I never understood.
    4. I don't know who was that 新上任的體育老師? I hope he had more evidence about what he said to Maotang. Otherwise, he was only trying to say what Maotang wanted to hear and cause troubles to a good friendship and personality.
    5. I cannot understand why Maotang had so much 仇恨? But I am happy that my family was not in Taiwan because I might never know what's going on if anything happened to my kids or family. What a disturbing thought!

    I hope my suspicion is not founded. But who else could the 第二名 Maotang is referring to other than I? As I know, he was number 1 and I was number 2 throughout the high school years. Maybe this is just the way he tried to portrait how he turned himself from a person full of hatred to a priest of loves. But I am proud of my high school record and don't want to be part of his testimony in a wrong way, especially the accusation seems to involve my parents and family.

    My best wishes to all loving classmates and teachers.

    施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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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何不食肉靡 ??

    我們都沒有經過蔡牧師的苦難
    不知道他為何當年有這麼多的恨
    也不知道台大醫學院對於他的意義有多重要

    但我知道
    那些都已過去

    上帝改變蔡牧師
    使他擁有
    智慧與謙卑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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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突然接到我所尊敬且在中學時候算是很要好的朋友純清兄到我的部落格來回應, 內心一陣欣喜.

    但是, 再仔細一唸回應的內容, 我不禁要求神的饒恕以及純清兄的原諒.

    我只想述說我在青橄欖年代成長過程所經歷
    過的辛酸以及這些傷慟對我的人格所產生的扭曲. 以及後來我個人如何經歷上帝醫治與釋放的恩典. 萬萬沒有想到, 我分享時沒有注意到應該加以適當的 "馬賽克" 處理, 以避免對於相關人士造成不必要的二度傷害.

    如今傷害已經造成, 雖然我中學傷慟的經歷與純清兄毫無關係. 但是, 由於我的措詞不當, 造成純清兄的傷害. 在此, 只能懇求純清兄的原諒.

    我也考慮就將此個人成長心路歷程的分享拿下部落格, 但是幾經思量, 還是決定暫時擺在這裡. 只是我嘗試將可能引起不必要二度傷害的細節作些 "馬賽克" 處理.

    在此, 請教大家, 如果經過如此處裡的見證分享還是有所不妥, 請給我建議, 我願意將本篇分享從部落格完全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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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何其有幸
    能有機會與牧師師母同於一間教會服侍上主

    雖已夜深
    我仍是震驚於牧師故事中的每一字每一句
    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是一種不捨的感覺 卻又被釋放了...

    這讓我不斷的在腦海中想起唯一讓我憂心的人
    就是生命中似乎全無交集
    又爭吵連連的父母

    回應中的文章 是否使您心傷
    而您謙卑的回應
    卻又讓我見識到
    來自上主格外賞賜給您的智慧與勇氣

    謝謝您與師母
    所展現出來的所有典範
    您們 就如同我所略之的偉大宣教士一般
    令人喜愛與敬仰

    iuh-i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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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Dear蔡牧師

    我很驚訝地讀到您高中同學的回應
    雖然他的反應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完全誤解了牧師見證分享的目的
    這並不是為了要詆毀任何人
    而是為了很坦承地面對自己內心扭曲和黑暗的部分
    讓神的光進來
    才能經歷醫治的恩典和神的愛

    我希望牧師不要把這篇文章拿掉
    初次讀時真的好震驚
    不只是心疼牧師所遭受的不公義和痛苦
    更對牧師如此坦白地述說心中的仇恨和苦毒感到又震驚又感動
    這是一個很大的鼓勵
    鼓勵我們都勇敢地面對自己的罪
    讓神的光和愛來改變我們

    牧師心裡一定為您同學的反應感到很難受吧
    他說了很多激動而且傷人的話
    其實從他的態度我更能想像牧師高中時所遭受到的痛苦
    讓我們一起來為他禱告
    希望他也能被神的愛摸著
    我也會持續為牧師禱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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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我突然發現人與人之間常常存在著我們平常都沒有注意到的互動與牽連

    我們並不是一個孤島 我們更像是在一個錯綜複雜的人際互動蜘蛛網中, 這個人際網中任何一處的碰撞, 都會引起整個蜘蛛網的顫動 我也發現我們的任何動作 就像丟入湖水中的一小塊石頭 會在湖面激起圈圈的漣漪, 我們也不知道這個漣漪會波及到多遠 它會震動到多久

    有意無意之間 我們的言行會對我們週遭的人帶來或多或少的傷害 有一些我們可以立刻知道 並且加以彌補與修復 但是有一些可能會深埋在受傷者內心的深處 在那裡 這些傷害會發酵 會變質 甚至會造成人格的扭曲...

    我只有求神來醫治自己內心深處這些從既往人際互動中所帶來的傷害 也求神饒恕我自己對週遭的人有意無所意所造成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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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人生故事的分享本來就不容易,因為還有其他相關的人,每個人的立場和體會也不一樣...
    但我個人讀這篇見證,最大的體會是

    1.蔡牧師父親的堅持所信,雖然遭遇許多不幸,仍然繼續信靠,是很強韌的信心
    2.原來蔡牧師的個性,並不是天生充滿慈愛,而是因為被神的愛打動,而更懂的愛
    3.受人景仰的牧師,願意真實地描述自己年少時的心境及想法,令人佩服

    至於,這篇要否去除?若可以讓更多人看到神如何改變一個'憤世嫉俗'的年輕小夥子,何嘗不會為更多人帶來更多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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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施純清前輩:
    兩天前看到您在牧師blog中的留言,真的很開心。從以前,就知道牧師高中的同學與師長們,對牧師的意義非凡。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總是可以間接的知道,牧師參加完同學會,總是很開心,而且也會提到他高中的同學與老師,總是充滿了靦腆的喜悅,令我們羨慕不已。想不到現在居然可以跟牧師的同學有直接的互動,真的讓我很感謝,也很感激。
    看到了前輩的留言,我只能說WOW~~前輩果然是牧師尊敬的同學。您的文字流暢、切中要點、列點清晰、字字精要,讓人讚嘆不已(難怪我總是拿不到前三名,現在知道為什麼了)。
    親愛的前輩,我相信您,也相信我們的牧師。我的相信,並不是Believe的相信,而是Trust的相信。因為事實只有一個喔,如果是believe的相信,那我只能選您或我們牧師。但如果是Trust的相信,那我就可以相信您,也相信我們牧師了吧!我相信著,牧師是愛著他的同學、還有老師的,我也相信著,大家好怕有任何人會受到傷害。
    牧師要我們決定,要不要把他修改後的文章拿掉。我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如何,但我希望,前輩您的留言不要拿掉喔,因為我非常讚嘆您的defense呢!謝謝您!
    Agnes 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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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經過問卷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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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這是第一次進牧師的部落格分享他的青澀歲月
    幸好文章沒有被刪除....
    毎件事都有很多面.從不同角度就有不同觀點
    透過不同的聲音可以更深層瞭解或體會
    可以用溫柔的眼去回顧往昔是一種幸福
    能夠從中體會神的作為更是福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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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Dear蔡牧師
    您今天來彰基傳道,很高興終於見到您了。
    家父以前念師大,家貧,當時還是醫學生的蔡牧師都會分一些翻譯打字的差事給父親,幫他賺賺零用錢。爸爸常感念在心。
    還有一些關於蔡牧師的絕頂聰明,老爸總是說的眉飛色舞,到現在還是一樣!
    剛看了牧師的blog,有很多感動點滴在心頭。
    感謝主,也感謝牧師
    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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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Dear Rev Tsai:

    I have often heard that you are a popular speaker and in your own ways helped many others. I have a small suggestion, after reading your own "testimony," of course, this is from someone who lives in North America, and also away from your own culture. Your articles points to many disturbing thoughts: hatred, pride, suicidal and homocidal thoughts. After reading that you are a psychiatrist, I cannot but wonder, do you have certain amount of "depression" and certain degree of psychological disorder? Not many people have something this extreme, except, perhaps Liang Ying Chen, another famous evangelical speaker, and I also suspect he has hereditary psychological problem. One question I do have here: your blog suggests that others may obtain healing from having faiths in Christ, where is the line drawn for those that actually should seek psychiatric evaluation? Obviously, having a religious faith cannot be the total answer to a medical illness. Thanks, and I hope you do not take this in a wrong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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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Dear bchungdmd, Peng An,
    Thank you very much for your feedback and comment on my sharing of my painful growing memory.
    Thanks for your suggestion that I might suffer from certain amount of depression or other psychological disorder. I would keep an eye on myself and ask my wife to also keep close observation on me, and in case any of such clinical condition develops I would go to a psychiatrist for help.
    Yeah, the line is not easily drawn. Recently the trends in medicine and psychiatry were that humanity was more than physiology and psychology. Spirituality becomes a topic which attracts much attention and discussion. My understanding is not either or dichotomy, but both and synchronicity.
    God bless you and your family.


    Maotang & Shinjen at Ho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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