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7日 星期日

眼睛的故事 (6) 奧坎波

5 讀者回應
奧坎波 (Octavio Ocampo, 1943- )

墨西哥的畫家奧坎波是當代畫視錯覺圖畫很有名的畫家。他的畫
很詳盡的畫出實物細節內容,但是他將這些實物在圖畫中的相關位置作出刻意巧妙的安排。當觀眾從實物細節的內容轉為注意到這些實物間的相對位置以及其線條與顏色時,在觀眾的大腦中將產生一種在原來畫中並不存在的另一張畫的景像。他將這種現象稱為 “變形” (metamorphosis)。

下面第一張圖畫稱為 “小鳥家庭” (Family of Birds)。細看之下,這是一張線條很簡單的圖畫,有三隻在空中飛翔返巢的成年小鳥,另外在樹幹的洞中有一個鳥巢,裡面有兩隻嗷嗷待哺的幼鳥。可是當我們退後一步,將注意力轉為看到整張圖時,我們將會看到一張很漂亮的臉龐。最上面的小鳥成為她的明眸,中間的小鳥是她的鼻子,而最下面的小鳥則是她的紅唇。

下面第二張圖畫稱為 “將軍的家庭 (General’s Family)。乍看之下,這是一位額頂禿頭、長滿鬍鬚、肩上有勳章,右手置胸前的將軍左側面肖像。但是如果我們再仔細察看細節,你會很吃驚的發現,這位將軍的家庭可是人丁興旺,還有寵物。 (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發點時間,找找看你能找到幾位將軍的家人呢?把您的發現貼到讀者回應。)

滴水之恩 (1)

2 讀者回應

前言

上週從好友寄來的電函中唸到一篇令人感動的文章。後來我自己上網請谷哥幫忙搜尋了一下,發現這篇文章的出處是中國的 "愛學網" 上面的電子期刊 "讀者" 2007年20期中的一篇文章,作者是毛漢珍

我不知道這篇文章是真人真事的故事,或是作者創作的現代小說,但是其內容情節與主題精神都有很多值得我們深思之處,因此,決定分段將該文章轉登於此。好文章與好朋友共享,也歡迎大家唸完之後,能夠將您的感想發表於回應文中


特殊的乘客

朱師傅五點半交車,看看表已經五點一刻,便把「暫停載客」的牌子豎了起來。正是週末,四十中門口湧出大批的寄宿生。朱師傅忍不住習慣性地把車停了下來,盯著來來往往的學生。他們一律穿著樸素的校服,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師傅,我,我想坐您的車。」一個跛足女孩背著書包走了過來,看看左右,急急地說。朱師傅說得交車了,他只是停下來歇一會兒。女孩低下頭,過了幾秒鐘,她又懇切地說:「謝謝您了,師傅。我只坐一站地,就一站地。」

那一聲「謝謝」讓朱師傅動了心。他看看女孩身上洗得發白的校服,一個舊得不能再舊的書包,忍不住歎了口氣,說:「上車吧。」女孩高興地上了車。走到轉彎處,她突然囁嚅著說:「師傅,我只有三塊錢。所以,半站地也可以。」

朱師傅從後視鏡裡看到女孩通紅的臉,沒說話。這個城市的出租車,起步價可是五元啊。開到最近的公交站台,朱師傅把車停了下來。女孩在關上車門時高興地說:「真是謝謝您了,師傅!」

朱師傅看著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突然有些心酸。也就是從那個週末起,朱師傅每個週末都看到女孩等在學校門口。幾輛出租車過去,女孩看都不看,只是蹺著腳等。女孩在等自己?朱師傅猜測著,心裡突然暖暖地。他把車開了過去,女孩遠遠地朝他招手。朱師傅詫異,他的紅色桑納娜與別人的並無不同,女孩怎麼一眼就能認出來?

還是三塊錢,還是一站地。朱師傅沒有問她為什麼專門等自己的車,也沒有問為什麼只坐一站地。女孩心裡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朱師傅很清楚這一點。


2008年4月26日 星期六

小紅紙張貼位置調整 (4)

7 讀者回應
小紅紙搬家了


敬愛的讀者 平安

我本來以為我個人年輕時的故事大概沒什麼人會有興趣來看 想不到在上傳第四篇之後馬上收到接近三十個回應 讓我大吃一驚

這些回應大多數是給我鼓勵的 也有一些是對於我貼上的佈告欄比較有興趣 那張貼有小紅紙的佈告欄相片到底是怎麼來的 也引起一番的探索與討論 我也在回應欄中作了個人的說明與表白

昨天很訝異的收到 JC傳來的回應 他居然找到我所借用的佈告欄原版照片 並且建議我那張小紅紙不應該貼在角角 這樣不容易看清楚 他把那張小紅紙就這樣轉貼到中央較明顯的位置 我很高興他有如此的建議 因為這張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小紅紙現在已經是大家所關心的對象了 因此 我就遵照他的建議 把這張小紅紙轉貼到較中央的位置 並且把它張貼於其右邊與下邊兩張廣告的下層 再加上一些相關的陰影 如此看起來就更逼真

謝謝 JC 的建議 願上帝祝福您

2008年4月23日 星期三

嗡嗡嗡、嗡嗡嗡…… (3)

37 讀者回應
台大醫學院宿舍佈告欄上的一張小紅紙

我在決定將自己過去的一些個人經歷在網上與大家分享時,心中常思想著,不知道是否會有人有興趣上網閱讀,也不知道大家讀後有何感想與心得。

因此,我嘗試先將我大學七年當家教的經驗拿出一部份與大家分享,於4月7日上傳到網上。一直到4月20日才有一位 Yu-Hui 好奇的問:那張小紅紙的後續如何……

因著牧會工作的忙碌,加上有些意興闌珊,本打算不再寫下去了,由於這位 Yu-Hui讀者的一個短短的回應,讓我又重敲鍵盤,再嘗試這種新鮮的方式與網路世界的朋友們分享我生命的經歷與心得。如果各位讀者們在閱讀我的故事之後,也能夠像 Yu-Hui讀者一樣敲一下鍵盤,給我捎來隻字片語的回應,對於我將是很大的鼓勵……

要提到這張小紅紙後來的命運,我不得不要將鏡頭迴轉,重返我在醫學院低年級 (大一與大二的台大醫學院學生是在羅斯福路校總區上課的,我們稱這一段時期為醫低年級,大三以後就轉到中山南路的醫學院上課,稱為醫高年級) 時的那段時光。

剛考上台大醫學院醫科,全班同學都很興奮,內心對於前途也充滿期待與盼望。從我在彰化中學高二發生的那個危機事件開始,我對於主耶穌基督就全心信靠,每天也清晨起床就先靈修讀經禱告,並且使用每天撕下一頁的鄰居米店所贈送的下方印有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以及兩邊印有兩行 “殺朱拔毛,反攻大陸” 中間才印數字的日曆紙作為我的筆記本用紙。我使用它的背面抄下我喜歡的聖經章節來背誦。

受到科學主義 (Scientism) 洗禮的我,既篤信基督、也深信科學。因此,我一直努力要使用科學的方法,來向同學證明耶穌真的是永生上帝的兒子,是降世要藉著祂在十字架犧牲捨命,來拯救所有願意相信祂的人們。我當年最喜歡唸的書是一本由麥道衛 (Josh McDowell) 所著作在1978年由更新傳道會所出版的 “鐵證待判” (Evidence That Demands A Verdict)。

大一開始,我在我們班上找到幾位志同道合的基督徒同學們,我們一起利用兩堂課之間的空堂時段,在台大校總區找到沒有人上課的空教室,開始我們的信仰討論會。我們很努力的邀請班上還沒有受洗的非基督徒同學,前來參加我們這個小小的信仰討論會。大家可以很自由的分享自己宗教信仰的理念、經驗、與疑問等等。大家也可以就不同的見解進行君子之爭的辯論。在我的印象中,我們在兩年之間,帶領了一位姓翁的同學,從非基督徒成為慕道友,再進一步受洗成為基督徒。我的內心當然充滿喜樂,我也與這位我暱稱他為 “嗡嗡嗡,嗡嗡嗡…”的同學逐漸的成為很要好的朋友。

在醫學院唸書的幾年之間,我們的友誼,發展成為彼此很要好的朋友。我也常常和他分享我家裡所遭遇到的問題,以及我經濟上的困難。嗡嗡嗡也常常為我的需要代禱。在這張小紅紙出現在醫學院學生宿舍的佈告欄約略一個月之後,那張小紅紙經過了這一個月的風吹、雨打、日曬,原來鮮紅亮麗的顏色已經漸漸的褪成淡紅色,又逐漸的轉變為白色了。大家對於這張小紅紙上所刊登的消息也逐漸不再注意,也沒有人再拿這張已經褪為白色的紙張所刊登的內容來當作話題了。只是這張小白紙上面所書寫的字可能是使用不褪色的油性筆所書寫,還是一點一撇的,清清楚楚的顯明在這張小白紙上面,像著人來人往的醫學院學生宿舍門口出入的台大醫學院同學們發出它那無聲的邀請…

我還記得有一天下午,嗡嗡嗡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還是被聖靈感動,突然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對我說,

「茂堂啊!你有沒有注意到貼在佈告欄上面那張徵求陪讀的廣告紙呀!」
「嗡嗡嗡!有啊!」
「茂堂啊!你有沒有興趣打電話去問問看呀!」
「老翁啊!你難道沒有看到這張紙已經貼了一個月了嗎?紅紙都褪成白紙了!還沒有被撕去。」
「你不是急著要找一個家教嗎?」
「是啊!但是狗急也不能就隨便跳牆啊!」
「你看!一個禮拜才上兩天的課,這在我們當實習醫師的輪值班情況下,是還有可能去教啊!其他的家教一週要上五天,你根本不可能去教。」
「是呀!但是你不覺得那個家教的名稱取得有點兒邪門嗎?什麼叫作陪讀呢?難道是要我們陪公主唸書嗎?」
「還有啊!你沒看到那個待遇比一般家教要高到兩倍嗎?」
「是啊!但是我雖然家裡窮,也急需要錢來支持家用。可是窮也不能夠就閉著眼睛自己往火坑裡跳呀!」
「對呀!還有那個什麼轎車接送、水果點心招待,這種禮遇我也沒有碰到過呢」
「還有呀!為什麼要晚上十點以後才開始上課呢?更可怕的是那個必要時可以過夜。這不會是仙人跳的騙局吧?」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家教只要台大醫學院七年級的學生呀!」
「是啊!就是要釣金龜婿也應該用比較委婉的方法嗎!」
「但是這個家教的條件真的是你可以去試試看。」
「老翁呀!謝謝您的好意!我窮是窮,可還是有志氣且潔身自愛,我才不會傻到出賣自己呢!」
「茂堂啊!這樣好了!如果你害怕什麼仙人跳或是其他的騙局,我就陪你去教好了。因為,他的待遇是一般家教的兩倍,我們兩個一起去教的話,我們每人每週只要去教一天,也不會太累。家教的待遇也可以足夠支付你家裡目前的需要。還有一旦真的發生什麼三長兩短的,你我也可以互相到法庭證明彼此的無辜。」

我的心被嗡嗡嗡這個友善的提議打動了。因為,我的家真的需要我作家教才能維持生活的開銷。老翁為了熱心想幫助我解決我家裡經濟的困境,居然願意陪我把自己也推上火線。這種愛心與支持鼓勵我,於是我就抄下那張白紙上面的電話號碼,兩個人一起走到附近的一個公共電話。嗡嗡嗡就站在我的旁邊,我用顫抖的手拿起話筒,撥了一通電話過去了………

2008年4月22日 星期二

眼睛的故事 (5) 愛舍

2 讀者回應
心理性視錯覺 (Psychological Visual Illusion) (1)

我們已經知道,我們所看到的三度立體影像實際上是由視覺區大腦皮質的神經元根據由外在環境所傳入的光線在視網膜所產生半球狀倒影傳送到視覺皮質區的視神經衝動的刺激,然後再根據既往經歷所產生出來的信念所創造出來的結果。因此,大多數的視錯覺都是由這些既有信念以及由這些預設信念 (presumption) 所帶來的預期心理 (expectation) 所產生的現象。因此他們被稱為是心理性視錯覺,或是認知性視錯覺 (cognitive visual illusion)。這些既往經歷與信念是幫助我們大腦把來自半球形視網膜的曲面兩度影像所產生的神經衝動,再創造出一個可以正確反應出體外環境三度空間實體的形像。
到目前為止,有關這些預設信念的內容以及如何產生的機序與過程,視覺神經學與視覺心理學家還很努力的在研究當中。目前已知的可能信念包括:
三度空間距離與大小的關係成反比、光線是從上方往下方照射、接近物體會遮蔽較遠處物體、外在的世界可以區分為物體 (object or figure) 與背景 (context or ground)兩類、物體的存在有其整全性與持續性 (wholism and continuity)、在影像中貼近者在立體空間也會相連接。上述這些信念幫助我們的大腦從視網膜所得到殘缺不全而且閃爍不定的兩度影像,在很短的時間內創造出一個可以相當程度正確性的反應出外在三度空間實體的立體影像。如此,我們才能夠在瞬息萬變的環境中作出適當的攻擊或逃避 (fight or flight)的反應以保持生存的優勢。
這些信念與兩度空間的圖像之間不一定能產生正確的對應關係。因此,有許多畫家就畫出讓我們感到迷茫與困惑的圖畫。這些圖畫,也就是認知性視錯覺 (cognitive visual illusion) 的先驅。
我們在這裡介紹幾位較出名的視錯覺畫家給大家參考:

愛舍 (M. C. Escher, 1898-1972)

荷蘭的畫家愛舍善用黑白的對比,將物體與背景很清楚對比的情況逐漸的轉型 (morphing),讓物體逐漸轉為背景,背景逐漸轉為物體。
從下面左邊這張稱為 “天與水”(Sky and Water) 的圖畫中,我們看到在最上方白色的天空是背景,而黑色的飛鳥是物體。在圖畫的最下方,黑色的海水是背景,白色的游魚是物體。但是在海天交界的地方,物體與背景被逐漸的轉型。如果我們的視線從圖的最上方往下移動,我們會發現,原來很清楚是物體的黑色飛鳥逐漸轉型成為在海水中白色游魚四周的黑色海水背景。如果我們從圖的最下方看起,視線再逐漸的往上移動,我們也會發現,原來很清楚是物體的白色游魚,也逐漸的轉型而成為黑色飛鳥四周的天空背景了。在海天交界的地方,黑鳥與白魚都可能由於你的觀點轉移而從物體轉為背景,或是再從背景轉回成為物體。這張圖本身是靜態的,並沒有改變。改變的是我們的大腦的信念,當我們的大腦將位在中間的黑色部份視為物體 (飛鳥) 時,白色的部份就自動轉為飛鳥四週的天空背景了。當我們的大腦將位於中間的白色部份視為物體 (游魚) 時,則在游魚四周的黑色部份就成為游魚的大海背景了。
下面右邊的圖畫中,我們就很難區分什麼是物體,什麼是背景了。

---------------天與海-------------------------人像----------

2008年4月7日 星期一

一張小紅紙 (2)

3 讀者回應
台大醫學院校園一景

一張小紅紙

我還記得當年家庭經濟比較好的家庭在請家教老師的時候,都是等到初三或是高三,聯考的日子逼近的時候,才會花錢請家教老師來家裡幫助孩子預備參加聯考。如果我所教的家教學生很幸運的考上了高中或是大學,那麼,在放榜之後,家長會邀請家教老師,來吃一頓謝師宴,謝謝你幫助他們的孩子考上高中或是大學。可是那一頓謝師宴對我來說,也是這一輪家教工作的最後晚餐了。

如果,不幸,我所教的家教學生沒有考上高中或大學,那麼他就須要重考。由於我沒有幫助他考上高中或是大學,因此,在聯考放榜之後,我的家教工作也就自動停止了。因為,家長會換家教老師,盼望明年重考可以考上。所以,無論我的家教學生在聯考的時候是考上或是考不上,聯考放榜的時刻也是我必須另外找家教學生的時候。家教學生考上或考不上的差別,對我來說,在於是否有一頓謝師宴可以享受了。換句話說,當聯考的腳步接近時,我就開始向上帝禱告,祈求上帝開路,帶領下一位家教的學生家長來找我。就這樣,靠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家教學生的謝禮,讓我完成了七年的醫學院教育,還同時幫助舍妹完成北醫五年護專的學業。回想既往,內心對於上帝的恩典與帶領充滿無限的感激。

還記得大二時,由於舍弟考上台大農學院,舍妹又同時考上北醫五年制護專。於是為了節省開銷,家母就和弟弟與妹妹同時搬到台北。我也就離開台大宿舍,到外面尋找可以分租房間的地方,好讓我們一家四口有個容身之處。由於舍弟在唸大一時,還想同時再預備,重考一次大學聯考,因此,他沒有時間去當家教。舍妹唸的又是私立的護專,學費非長昂貴。還有我們一家四口在台北生活的開銷,再加上年老父親留在故鄉彰化的生活所需。這些經濟重擔就落在我的肩膀上。為了維持這些開銷,我在大二時,一口氣教了三個家教學生。我從週一到週六,每天都要外出教家教,只有在家教結束之後,才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刻,拖著疲憊的身體,踩著那輛舊腳踏車,回到我那分租的房間中,熬夜作功課與唸書。週六的家教就安排在下午,因為,週六晚上我必須到和平教會參加青年團契的聚會。由於唸書的時間太少,大二下學期有機化學的期中考竟然考不及格。這是我這一生唯一考試不及格的一次經驗。後來在下半學期就拼命用功,還好在期末考時成績有拉上來,所以學期平均分數還可以。

大三開始,舍弟放棄再度重考的計畫,他也開始教家教,我肩頭上的家庭經濟擔子就輕省許多。大三我也開始到醫學院上課,課程也非常的重,可是我還是都維持一個家教,一直到大六下學期為止。

大七時,我們開始到台大醫院當實醫師,常常在晚上須要輪流值班,因此,實在不可能再去找一般的家教了。因此,我在大六快結束時就拼命向上帝禱告,求祂為我開路,好讓我能夠順利的完成醫學院七年的學業。在大七剛開學的時候,醫學院的佈告欄貼出一張小小的紅紙,上面是這樣寫著的:徵求陪讀,陪讀者必須是台大醫學院七年級的學生,每週陪讀兩天,每天陪讀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以後。所列出的待遇是一般家教的兩倍,而且會準備宵夜,有轎車接送,必要時可以過夜。這個小紅紙造成我們班上同學閒聊的熱門話題。大家都在猜測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家教呢?為什麼不稱為家教,卻稱為陪讀呢?為什麼一定要是台大醫科七年級的學生呢?為什麼晚上十點以後才開始家教呢?為什麼一週才上兩天,待遇卻比別的家教高兩倍呢?為什麼有轎車接送、還有宵夜、甚至還提到必要時可以過夜呢?…………….

2008年4月1日 星期二

進入椰林校園 (1)

6 讀者回應
台大校園椰林大道

進入椰林校園
1968年我參加大學聯考。我們這一屆畢業生可以說是台灣教育制度改革過程中的白老鼠。我們初中所唸的,是舊數學,可是當我們唸高中時,卻改成了新數學。還記得當年那些從來沒有聽過的:群、包含於、矩陣等等,大家都聽得滿頭霧水,請教老師,也是不知所云。

聯考第一天回家,父親問我考得如何?我答道:大部份題目都是用猜的,這次一定考不上了,心情相當沮喪。萬萬沒有想到,放榜時,我竟然是被錄取為丙組的第四名,得以進入台大醫學院醫科就讀。

但是,我的家裡很窮,那裡有錢可以讓我去繳那昂貴的學費呢?感謝上帝的恩典。由於我考上丙組第四名,獲得幼獅文化公司、彰化縣政府等四個單位頒發給我的獎學金,總共是新台幣七千元。這是我所有的錢了。

還記得當年我的母親就帶著我,拿著台大寄來的入學通知單,其中有一張是軍訓課要穿的中山裝圖樣,去找裁縫師幫我量身訂作中山裝。我們也去買了個人的蚊帳、睡覺用的個人草蓆、棉被、換洗衣物,還有兩個看來很漂亮的棕色皮箱,價格還算便宜。這兩個皮箱我使用了好幾十年,如同寶貝一般,後來有一次不小心淋到雨,我才發現它們原來是用紙板糊起來的紙箱。

我在註冊之前的暑假,進入部隊接受訓練時,認識一位台大碩士班學生與我同一單位受訓。經由他的介紹,我與母親才得以在註冊前一天搭車前往台北,就先到那位同學在溫州街的學生宿舍暫借住一夜。

註冊當天,進入台大校總區的體育館。心中忐忑不安,因為我的手邊所有的款項在交完註冊費之後,就所剩無幾了。心中自己打算,如何才能向學校申請休學,然後如何設法在台北打工,等到存夠了錢,再去上學。想不到進去學校註冊第一站,我就被指定不能進去註冊,一定要先到樓上去蓋章。當我走到樓上時,有一位先生問我三個簡單的問題:你是不是國民黨員?我的答案是:不是。第二個問題是:你要不要參加國民黨?我的答案是:不要。第三個問題是: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的答案是:不考慮。結果那位先生滿臉不高興的在我的註冊單上寫了一個很大的 “不” 字,再蓋個章就叫我下樓去。我不知道這個 “不” 字是否會影響我的入學或是什麼? 但是,還好,當天我還是完成了註冊手續。

接著是三天的新生訓練。我們是照著放榜的順序排座位。我們那一屆的台大醫學院醫科前三名都是嘉義中學畢業生,而我是彰化中學唯一的畢業生。坐在我隔壁的是北一女的畢業生,再來是建國中學的畢業生。大家都是穿著新制服,看起來都很高興。只有我的內心是充滿擔心與焦慮。我申請到位於國軍831病房邊的台大第七學生宿舍的床位,在第一天新生訓練結束之後,騎著剛買到的舊腳踏車回去第七宿舍。心想當三天新生訓練結束之後,我的錢也差不多用光了。我要如何向教務處申請休學呢?我知道大學生可以去兼家教賺點生活費。但是我也聽到很多家教中心坑大學生的消息,不敢去找家教中心介紹家教的工作。我只有拼命的向上帝禱告,求上帝為我開路,或是指教我當怎麼辦才好。

想不到就在新生訓練第二天結束時,坐在我隔壁的北一女畢業生突然轉過頭來問我:你能不能幫我在宿舍問看看,是否有同學願意當家教的?這個動作讓我嚇了一大跳。因為,我從國小一年級開始,所唸的學校包括:中山國小、彰化初中與彰化高中,都是清一色的男生學校。我從來沒有跟女生說過話。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使我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我還記得我當時是結結巴巴的對她說:好,我回去幫你問問看?

當我騎著那輛舊腳踏車要返回第七宿舍的路上,突然清醒過來,我不是一直向上帝禱告,求上帝開路嗎?這位北一女畢業的同學不是上帝所派來的天使嗎?我怎麼可以去問別的宿舍同學呢?因此,新生訓練第三天,我就又結結巴巴的向那位坐在我隔壁的北一女畢業的同學說:我可以去當這個家教嗎?想不到她很豪爽,一口說:好,下課後,你和我一起回我家。

下課之後,她就叫了一部計程車,把我載到她位於信義路的家,是一棟很漂亮的樓房。樓下是她父親的診所,樓上是住家。我還記得她先請我到她們的客聽,她彈一首貝多芬的鋼琴曲給我聽。我生平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三角形鋼琴,看得我目瞪口呆。他們還招待我很好吃的水果。就這樣,我開始了我醫學院七年的家教生涯。我還記得當時的謝禮是每個月六百元。我除了自己省吃簡用的花三百元以外,每個月還可以寄三百元回彰化家裡貼補家用。

三百元怎麼夠吃三餐呢?我還記得當年與我同一宿舍還有一位在農學院唸書的同學。他的家裡經濟也不好。因此,我們兩個人約好,每天中午與晚上,都在宿舍餐廳門口互相等對方來到,然後才兩個人一起進去點菜,這樣,我們各自花費一塊半,可以點一份肉以及兩份青菜。我們兩個人再平分,如此,我們就可以每餐都有肉也有青菜了。